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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西头响起“噼噼啪啪”的鞭炮声时，王小孬要出门。
媳妇米花说：“大清早的，院不扫，水不挑，你干啥去？”
王小孬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红布条，在媳妇面前抖了抖说：“大驴的娘今儿个不是要出殡吗？嘿嘿，他请我当大杠哩。”
米花撇撇嘴：“大驴仗着手里有几个臭钱，从不把村里人放在眼里，他娘死了没人抬，才请你的。就你没骨气，孬人一个！”
王小孬名字孬，人也孬，村里没人拿他当回事。唉，孬就孬吧，爹生娘养的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。王小孬歪着嘴说：“大驴许我一百块哩……有钱不挣，那是傻瓜！”
米花拿鸡毛掸子像赶苍蝇一样赶着王小孬说：“去去去，挣你的一百块去，拿到手才算数。”
王小孬不还嘴，抄着手，脚步踢踢踏踏地出了门。
抬棺材要八个人，俗称八大杠。等王小孬来到大驴家才发现，除他是本村人外，其余七个大杠都是大驴从城里劳务市场花钱雇来的。
王小孬突然想起出门时媳妇说的话，一下子灰了脸。
既然来了，走又走不得，那就硬着头皮抬吧。王小孬躲闪着别人的目光，抬着棺材转村时，恨不得把头扎进裤裆里。
出殡回来的路上，王小孬悄悄问身旁一个大杠：“大驴雇你们来，给你们挣多少钱？”
大杠说：“一人三百，车接车送，还管一顿饭。这晦气活儿，钱少了谁干？”
王小孬一听，腰弯得更低了。
回到大驴家，当院已摆好几桌酒席。王小孬找个空位，屁股刚刚挨到板凳上，大驴耷拉着一张驴脸走过来，冲他摆摆手说：“起来起来，守家在地的，就没安排你的饭！”
王小孬很听话，乖乖站起来，灰着脸朝院门口走。走了几步，王小孬忽然想起什么，腰板一挺，扭转身来到大驴面前，把手一伸，说：“拿钱来！”
王小孬说得字字有力。
大驴“哦哦”两声，打开包，从一沓钱里抽出一张，拿手指梆梆弹了两下：“这么点活儿，就挣一百块，多划算，天上掉馅饼的好差事……咱黄土坡的男人，都他娘的脑子进水了！”
王小孬接过钱，对着阳光照了照，突然两手一用力，嚓嚓嚓，把钱撕得粉碎。一扬手，碎钱像蝴蝶一样飞起来，又落下去……
大驴惊呆了。
院里的人都抻着脖子，用诧异的目光看着王小孬。
王小孬背着手，仰着头，脚步腾腾地跨出院门。
村西头响起“噼噼啪啪”的鞭炮声时，王小孬要出门。
媳妇米花说：“大清早的，院不扫，水不挑，你干啥去？”
王小孬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红布条，在媳妇面前抖了抖说：“大驴的娘今儿个不是要出殡吗？嘿嘿，他请我当大杠哩。”
米花撇撇嘴：“大驴仗着手里有几个臭钱，从不把村里人放在眼里，他娘死了没人抬，才请你的。就你没骨气，孬人一个！”
王小孬名字孬，人也孬，村里没人拿他当回事。唉，孬就孬吧，爹生娘养的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。王小孬歪着嘴说：“大驴许我一百块哩……有钱不挣，那是傻瓜！”
米花拿鸡毛掸子像赶苍蝇一样赶着王小孬说：“去去去，挣你的一百块去，拿到手才算数。”
王小孬不还嘴，抄着手，脚步踢踢踏踏地出了门。
抬棺材要八个人，俗称八大杠。等王小孬来到大驴家才发现，除他是本村人外，其余七个大杠都是大驴从城里劳务市场花钱雇来的。
王小孬突然想起出门时媳妇说的话，一下子灰了脸。
既然来了，走又走不得，那就硬着头皮抬吧。王小孬躲闪着别人的目光，抬着棺材转村时，恨不得把头扎进裤裆里。
出殡回来的路上，王小孬悄悄问身旁一个大杠：“大驴雇你们来，给你们挣多少钱？”
大杠说：“一人三百，车接车送，还管一顿饭。这晦气活儿，钱少了谁干？”
王小孬一听，腰弯得更低了。
回到大驴家，当院已摆好几桌酒席。王小孬找个空位，屁股刚刚挨到板凳上，大驴耷拉着一张驴脸走过来，冲他摆摆手说：“起来起来，守家在地的，就没安排你的饭！”
王小孬很听话，乖乖站起来，灰着脸朝院门口走。走了几步，王小孬忽然想起什么，腰板一挺，扭转身来到大驴面前，把手一伸，说：“拿钱来！”
王小孬说得字字有力。
大驴“哦哦”两声，打开包，从一沓钱里抽出一张，拿手指梆梆弹了两下：“这么点活儿，就挣一百块，多划算，天上掉馅饼的好差事……咱黄土坡的男人，都他娘的脑子进水了！”
王小孬接过钱，对着阳光照了照，突然两手一用力，嚓嚓嚓，把钱撕得粉碎。一扬手，碎钱像蝴蝶一样飞起来，又落下去……
大驴惊呆了。
院里的人都抻着脖子，用诧异的目光看着王小孬。
王小孬背着手，仰着头，脚步腾腾地跨出院门。